观点提要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是通过数学模型测算大学生群体思想政治素质所得到的均值、标准差等综合数据。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建立既是精准评估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发展水平的科学基准，也为思想政治教育量化评价提供关键支撑。
构建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要把握三个方面：其一要恪守常模构建的科学性、系统性、发展性原则；其二要明晰思想政治素质概念界定与内涵要素，以科学方法确保常模建构的效度；其三要厘清常模数据来源、评价解读及作用发挥等问题。
“教育评价难题是我国教育发展的困中之困，也是教育改革的重中之重”[1]，党和国家一直高度重视教育评价的导向功能和指挥棒作用。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要“深化教育评价改革”[2]。《深化新时代教育评价改革总体方案》中指出，要“改进结果评价，强化过程评价，探索增值评价。”[3]《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也强调，要“建立基于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支持的教育评价和科学决策制度。”[4]思想政治教育事关党和国家的复兴事业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其评价是我国教育评价的重要组成部分，也应不断改革创新，探索更加科学有效的评价方法。
“思想政治教育评价是指评价者依据一定的思想政治教育评价标准，运用测量与统计分析，通过信息反馈，对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过程与效果进行实事求是的分析，做出价值判断的活动”[5]330。目前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主要“通过思政课结业考核的方式对学生进行评价，对学生日常实践表现、言论行为、心理状态等关注不够，未形成多元立体的评价模式与标准”[6]，而科学的思想政治教育评价不仅要考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主体的情况，还要考察作为教育客体或受教育主体的大学生的情况。“思想政治教育客体在接受思想政治教育后的思想理论水平、道德素质状态、政治意识强弱，是判断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实际效果的重要维度和依据”[7]289。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成效最终要通过大学生受教育后其思想政治素质所获得的增值提升来反映，而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常模构建是增值评价的重要实现方法。
一、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作用
常模是通过大量数据分析得出的一个群体在某一指标上的整体平均值、标准差等分布数据。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是高校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及其各组成素质测量的平均值、标准差等分布数据，是反映大学生群体思想政治素质平均值的量化尺度和科学指标，也是对思想政治素质进行定量评价的基础和思想政治教育精准评价的参考。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构建是思想政治教育评价改革的新方法，对于探索增值评价，增强思想政治教育评价的科学性具有重要的意义。
（一）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是呈现工具
一方面，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是描述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平均水平和标准差等统计特征的理想工具。常模以数值的形式呈现大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整体情况，从而帮助掌握思想政治教育的现状效果，为进一步的改进和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奠定基础。
另一方面，大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常模不仅反映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现状，定期测量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常模数值，能持续反映思想政治素质的整体变化，从而掌握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变化趋势，了解两次或多次测量之间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和发展趋势。
（二）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是精准评价的前提
“精准思维是一种现代科学思维方法，它强调针对性、具体性和准确性，是对系统思维、抽象思维等的重要补充。”[8]在新时代，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不能施行大水漫灌，而要通过精准评价摸清楚现状，找到问题和薄弱点，才能进一步精准施策。常模的数值是衡量的尺度，通过常模构建，能精准查找单个学生，高校内某个集体，甚至一所高校或一个地区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在评价总体中的相对位置，帮助查找和判断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问题和不足，从而为精准评价和精准施策奠定基础。因此，常模的构建是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精准评价和精准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前提。
（三）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是目标设立的依据
常模本身不是目标，而是全体的平均值，是大部分人的水平值。因而，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可为目标的科学设立提供依据和导向支撑。
常模的构建标定了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现状的参考线，可为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目标的合理设置提供依据。同时，常模的构建需要明确思想政治素质的概念和内涵，需要一套完整的指标体系来实现。组成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指标体系在一定意义上就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衡量标准。指标的赋权大小反映的是对思想政治素质构成的贡献大小，而有什么样的评价指挥棒，就有什么样的工作导向，因此，常模对思想政治教育具有导向作用。
二、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原则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需要遵循思想政治教育的规律，要坚持科学性、系统性和发展性原则。
（一）科学性原则
一方面，常模的构建应基于科学的理论框架，不仅要参考思想政治教育评价相关理论，还要借鉴心理学、教育学、社会学和人力资源管理学等学科理论知识，尤其要参考教育评价的相关理论，确保常模构建理论框架的科学性，评价内容的全面性和准确性。设计具体指标应尽可能采用客观可量化指标，确保评价结果可信。另一方面，常模应坚持实事求是，按需构建。任何工具都有适用范围。常模一般包括总体常模和组间常模，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应根据测量需要制定。整体常模根据样本规模范围，可以分为全国常模、区域性常模、全省常模和全校常模等；组间常模根据群体类别，如按照本硕博分层，可分为本科生常模、硕士研究生常模、博士研究生常模，再如按年级分层，可分为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四年级常模。在具体的研究中，应根据地方和高校实际，设计有较强参考意义和运用范围的常模，而非一味追求最全、最大范围。
（二）系统性原则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是一项系统工程。要坚持系统思维，全面考虑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构成维度、指标操作和大学生群体特征等因素。在构成维度上，要涵盖大学生政治素质、思想素质、道德素质和法律素质；在操作性指标设计上，要充分考虑每个维度素质在思想认识和行为外化等方面的表现；在群体特征上，要设计结合时代特点、符合大学生群体特征的测量问题，从而形成切合实际的常模指标体系。
（三）发展性原则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在一定时期既要相对固定，保持相对的稳定性；又要适时更新，保持一定的灵活性和适应性，以能够反映时代特征和大学生思想的新变化。如，随着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的积累和社会发展需求的变化，测量的大部分数据明显偏离原常模值，原有的常模就不再适用，需要对原有的常模进行修订和重新测量，做到与时俱进，不断优化和调整测量指标，以确保其科学性和有效性。
三、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方法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一要在借鉴吸收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基础上，结合我国高校实际构建适合中国大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理论框架；二要在理论的指导下明确概念内涵，确定指标体系与测评量表或问卷；三要科学取样，规范收集数据并对数据进行计算分析。
（一）确定概念和指标
1.明确概念内涵。界定思想政治素质概念既要明确其本质属性，还要揭示其生成机理。从本质上看，“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在于社会主导意识形态的教化，具体体现为通过提高人的思想政治素质为社会全面进步服务”[9]53。因此，社会的思想政治素质要求本质上是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要求。“意识形态是指反映一定经济关系、政治关系，以及一定阶级或社会集团利益和要求的思想体系”[10]127-128，主要包括政治、思想、道德和法律等上层建筑。这些意识形态要求反映在个体身上，就转化为个体的思想政治素质。
从生成机理上看，“人的思想政治素质是在社会实践的基础上，在客观外部条件的影响与主观内部因素的相互作用、相互协调和主体内在的思想矛盾运动转化的过程中产生、发展、变化的”[11]336。首先，主导社会意识形态要求塑造受教育者的思想政治素质。通过教育等手段将社会要求的意识形态内化为受教育者的思想认识。其次，将受教育者的思想政治认识外化为行为意志、习惯和能力。认识达成不意味着行为实践能力的达成，思想政治认识高不代表思想政治素质高，因而思想政治素质不仅是思想认识，也是行为实践能力，是两者的结合。再次，素质的形成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不仅受到教育的影响、认识的提升，也受到实践的影响，更受到个人的主观能动性影响。人的认识和实践能力是在现实世界“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循环中不断强化提升的。思想政治素质的形成发展过程亦然，意识形态要求最终转化为受教育者的思想政治素质，就是要求个体在接受教育后先形成认识，在主观能动性的作用下，指导自身参与社会实践，继而进一步形成新的个体认识，在螺旋式上升的循环往复中形成个体的思想政治素质。
结合《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12]《青少年法治教育大纲》[13]等国家官方文件、思想政治教育学相关著作中的论述和相关专家意见，研究认为：思想政治素质是在一定社会条件下，个体在内化社会主导意识形态过程中形成的相对稳定的关于政治、思想、道德、法律的认识及其外化的行为实践能力，包括政治素质、思想素质、道德素质和法律素质。
2.确定指标体系。“指标体系是思想政治教育质量评价各要素的集中体现，是理论研究能够应用于实践工作的关键”[14]243。思想政治素质包含了各意识形态的内化认识和外化行为实践能力两个方面，是“认识—实践”组成的“双维”结构。
（1）思想政治素质的内化认识组成
一是政治认识。政治认识是个体对社会的政治关系、制度和设施等政治上层建筑的立场和观点，主要包括政治立场、政治观点和政治意识。政治立场是个体对现实国家政权、政党合法性及国家治理体系的认同拥护的坚定程度；政治观点是个体对现实政治现象和问题进行分析而得出的思想观点；政治意识是个体对政治现象、权力关系及自身政治角色的认知敏感性。二是思想认识。思想认识是指反映在社会所倡导的个体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的统一，涵盖个体对世界是什么，人生该怎样和事物怎么看的基本认识。世界观是个体对世界本质和规律的基本认知；人生观则指引着个体对生命意义和价值的追求；价值观是个体对事物重要性的评价标准。三是道德认识。道德认识是个体对道德行为规范及其蕴含精神力量的知识和认知，是人相对稳定的善恶标准、道德认知、情感和意志。包括道德观念、道德准则和道德评价三个部分。道德观念是个体对善恶是非的基本想法，是道德行为的价值基础；道德准则是行为的规范和约束，是善恶标准；道德评价则是对行为结果的反思和评估，帮助个体不断调整和优化自身行为。四是法律认识。法律认识是个体对法的关系、制度和设施的知识与观点，三者由浅到深分别包括法律知识、法律意识和法律信仰三个方面。法律知识是个人对法律条文和法律制度的认知，是遵守法律的前提；法律意识是个人对法治原则的认同和尊重，体现为对法律的尊重情感；法律信仰是对法律权威的服从，表现为对宪法和法律的虔诚敬畏。
（2）思想政治素质的外化能力组成
思想政治素质的最终形成不仅需要意识形态的接受和认同，还需要外化为个人的行为实践能力。通过认识的行为转化、形成稳定的行为习惯，并在行为转化和习惯养成的反复实践中得到进一步修正或强化，在多次“行为实践—认识提升—行为实践”的螺旋式上升中，逐步形成相对稳定的思想政治素质。
一是政治实践。包括严格遵守政治纪律，确保自身行为符合政治规范的要求；通过合法渠道行使公民的基本政治权利，履行法定政治义务；落实政策方针，将党和国家的决策部署转化为个体具体的实际行动。二是思想实践。包括坚定理想信念，持续学习党和国家最新的政治理论和指导思想，保持政治清醒和理想信念的坚定；将个人价值的实现与社会价值的创造紧密结合，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保持进取精神和积极主动的态度，勇于承担责任，主动参与具有挑战性的任务；理论联系实际，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分析和解决问题，提升理论联系实际的能力。三是道德实践。践行社会公德，维护公共秩序；遵守职业道德，做到诚实守信、敬业奉献；培育家庭美德，营造和谐的家庭氛围和好家风；注重品德修养，通过道德实践提升个体品德修养。四是法律实践。自觉守法，将法律规范内化为行为准则，自觉履行法律义务；善于用法，通过合法途径维护自身权益，解决纠纷；勇于护法，积极参与社会、校园法治建设，以实际行动推动法治建设等。
在以上框架下，形成思想政治素质指标体系（表1），包括4个一级指标，8个二级指标和26个三级指标。
（二）编制问卷量表
在三级指标的基础上，编制问卷量表。首先在对应的三级指标设置具体的问题，按照克里特五级量表方法，在每个问题后面对应非常符合、比较符合、符合、不太符合、不符合5个等级，并分别赋分5-1分。在量表问题的选择上，一要综合反映大学生思政必修课的知识体系。高校思政课是大学生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主渠道，是塑造大学生思想的关键环节。通过思政课教育帮助大学生“树立正确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坚定对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信念”[15]。因此，问卷中的认识层面要充分反映大学生思想政治理论课的内容要求。
二要全面反映日常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要求。日常思想政治教育是大学生形成思想政治素质的重要阵地，日常思想政治教育侧重于满足青年学生的现实发展需求，与大学生的日常生活紧密相关，是思想政治认识外化和素质形成的关键阶段。因此，问卷的问题设计要涵盖大学生的日常行为表现。
三要侧重体现大学生特点。在反映关键测量要素的基础上，还要在指标体系中设计与大学生当前成长阶段密切相关的指标。如在道德素质的三级指标测量中，在《新时代公民道德建设实施纲要》中，家庭美德一般指向“尊老爱幼、男女平等、夫妻和睦、勤俭持家和邻里互助”[16]等内容，但考虑到大学生的校园生活实际，家庭美德的内容可用“关心体谅父母、分担家务、分担压力等”主动承担家庭责任的行为来测量，也可用大学寝室里室友之间的相互尊重、和谐相处等行为来反映，以更加鲜活地体现大学生校园生活的特点。
量表编制完成后，通过信度和效度的检验，形成科学的指标体系。同一量表的具体问题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替换，供短周期重测信度和量表试测使用，也可用于相近年度测量使用，以减少同题对同一群体的测量干扰。最终形成测量量表如表2。收集样本数据后，运用SPSS等专业统计软件计算问卷的信度、效度、因子载荷和共同度等指标。如果Cronbach.α系数大于0.7，则信度良好；问卷总体KMO大于0.7，Bartlett'值p小于0.05，可进行因子分析；接着进行因子分析，若累积方差解释率（旋转后）大于60%，且各题项在预期因子上的因子载荷大于0.7、共同度大于0.6，则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效度，则无需删除题项。以上均符合表明所列量表设计的比较合理。反之，则需要调整量表题目或删除相关题项，在调整量表后，重新进行信度、效度等指标的检验，并结合实际调研情况综合评估调整后的量表质量，直至完全符合要求。
（三）确定权重与标准
确定权重是量化中的关键一环。指标赋权一般采用层次分析法（AHP）或德尔菲法（Delphi Method）两种方法。
德尔菲法是业内专家根据自身的知识和经验，为相应指标赋值的方法，通过专家赋值，计算各指标权重的均值（并归一化）、标准差等统计量，分析专家意见的离散程度。再将第一轮问卷的统计结果及部分专家的具体意见反馈给所有专家并要求进行新一轮赋值。在多个专家多轮赋值后，各指标权重的均值趋于稳定，专家意见基本达成一致即可确定各指标的权重。这种方法简单易操作，专家只需要对表1中的各个指标分别打出权重即可，但专家法对受访者要求高，往往需要集合国内最权威的一批专家共同实施。
层次分析法（AHP）是一种模糊决策工具，用于复杂问题的决策。它的核心功能是把复杂问题分解成不同层次组成，再通过同一层次指标进行两两比较，从而确定每一指标在同一层中的相对重要性，最后再进行综合。根据T.L.斯塔的相对重要性等级表（表3），列出相互比较矩阵，按照公式
（公式中Wi是指标权重，n是指标数量，i是行号，j是列号，aij是相对重要性等级）计算出每项指标的相对权重并确定各级指标的各自权重，最终构建出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数学模型。
在具体操作中，要编制一份适应该方法的调查问卷。问卷中对4个一级指标之间，每个一级指标下的二级指标之间和每个二级指标下的三级指标之间的重要性两两比较，要求受访者（一般选择有一定专业知识的师生）选择相应的标度。
调查结果整理后填入测评指标权重确定一览表（表5为一级指标示例，二级、三级指以此类推）的对角线右上角，如右上角是A12，那么，左下角对应的是其倒数1/A12。
也可将两种方法结合，分别对专家意见和有一定思考的师生意见按照一定的比重，如6：4或5：5组成最后的权重值。通过矩阵计算，得出各指标的权重结果如表6。
然后，得出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数学模型如下：
其中A1表示政治素质的常模值，W(A1)表示政治素质对应的权重，其他以此类推。
最后，用公式CR=CI/RI对矩阵进行一致性检验，以判断权重分配是否合理。其中，CR是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比率；CI是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指标，CI=(λ1-n)/(n-1)；RI是判断矩阵的随机一致性指标，若CR<0.1，则通过一致性检验，说明权重分配合理；如果CR>0.1，则说明权重分配不合理，要重新调整判断矩阵，直至取得较为满意的一致性为止。
（四）抽样与数据获取
理论上，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确定需要全国全体大学生的数据作为总体，或至少是某一省大学生作为总体的抽样数据。然而，一方面，由于不同地区、不同高校都有各自的办学传统和经验，思想政治教育也有各自校本的具体情境，因而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测量也要考虑这种差异；另一方面，考虑到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评价范围是高校内部为主，查找思想政治教育的问题和改进教育方法也主要是面向学校自身，也即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常模的实际运用范围一般为单个高校内部，因此常模的样本选择不宜过大过广，以单一高校的学生为总体即可，甚至可将单一高校全体学生做整群抽样，必要时分年级，分层次或分学科专业确定样本。
在数据收集方面，用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测量量表题目（表2），对样本进行自测，可先通过小范围试测，验证模型的有效性和可靠性，根据反馈结果对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数学模型进行必要的修订和完善。同时，可以在统一测量的基础上，增加观察记录、访谈等方式做数据补充，以便做出更加准确的数据分析。
（五）数据分析与解释
用SPSS软件对收集到的数据进行分析。四项一级指标各自的平均值就是四项指标各自的常模值，四项一级指标平均值按照权重组成的数值就是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常模值。同时，采用标准差计算方法，对样本数据的离散程度进行分析，从而判推断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整体分布情况。最后，结合实际开展数据结果解释。
（六）常模建立与验证
基于数据分析的结果，建立当前样本和所在整体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常模。根据场景运用需要取用相应的常模数据，如按院系、本硕博学段、年级、学科、性别等自变量选取相应的常模值。数值选取时间跨度上，可采用当年数据，也可以采用某群体3~5年的纵贯测量数据作为分析对象，取平均值作为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常模。最后，在常模值的测量实践中不断完善和验证这套方法体系的科学性。
四、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构建的讨论与思考
目前，我国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评价尚未使用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作为参考值。要实现普遍以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为定量评价参考，还需厘清以下问题。
（一）确保常模数据来源的客观全面
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的评价和改进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在条件允许下，一年一更新甚至一学期一更新常模数据将有力推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但目前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测量有两个潜在的干扰，也是本研究当前的局限性。一是测量需要大学生的积极配合，频繁测评不仅会影响学生测评的积极性，也影响数据的准确性甚至有效性；二是在当前研究中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测量是通过采信学生的自测量表获得，虽然能反映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情况，但从不断完善测量维度的角度看，将同学间互测，教师对学生的测评以及大学生的实际日常行为表现等客观数据赋予一定权重，共同组成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可使常模数据的来源更加客观全面。
为此，一方面，今后可采信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中正在使用的教师对学生的评价、学生互相评价，甚至学生的实习用人单位评价的数据以减少对学生数据自测的依赖；另一方面，应坚持“无感、无痕、无形”测评理念，通过运用人工智能等计算机技术，监测、分析学生的日常表现数据，如课堂出勤等纪律遵守情况数据、规范停放校园共享单车等校园文明行为记录数据、社区工作等志愿服务记录数据，从而增强数据的客观性和全面性。
（二）避免常模在评价中的错误解读
常模的内在属性决定了被评价对象必然有的高于常模，有的低于常模，多数在常模附近，整体呈正态分布。常模本质上是一种用来衡量和比较个体或群体在某些特定方面表现的标准或参照物。常模是参考线而不是合格线，因为合格线是一个绝对标准，用于判断个体或群体是否合格。而常模是一个相对标准，用于比较和解释测量结果，主要用于分析整体水平。
“思想政治素质教育评价的对象是人，而人是一种极其复杂、多面、不定的要素。因而，当代大学生的思想更加复杂和多样。不同地区、不同类型的学校、不同专业的大学生，其思想觉悟、认识水平有着明显的差异”[18]。为此，要正确看待那些未达到常模值的学生个体或群体，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好解释和引导，也要在数据的运用上注意把握尺度，不单纯以数据论英雄，要看到数据背后实实在在的人，避免认为低于常模的学生个人或群体的思想政治素质不合格而造成不良后果。
（三）发挥常模对学科发展的推动作用
虽然不能唯数据看大学生的思想政治素质，但整体上看，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的数据化，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在受教育者身上效果的数据化，对于整体把握高校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情况，优势非常明显。因而，应发挥常模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积极推动作用。整体上，思想政治教育40余年的发展过程中，学者们多倾向于理论构筑，实证研究相对不足。而阻碍实证研究的重要因素就是思想政治教育各要素和评价的相关组成指标的定量研究不足。因而，进一步加强和优化大学生思想政治素质常模的构建是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实证研究的有益探索，可为深入探索精准思想政治教育奠定基础，从而推动学科科学化发展。
五、结语
总之，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常模的构建与运用是受教育主体视角下的思想政治教育评价方式。通过科学构建思想政治素质常模，以常模变化衡量受教育主体的成长发展，是思想政治教育增值评价的创新探索，也是思想政治教育实证研究和精准思政工作的重要切入点。要不断完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常模的指标构成体系，探索更加校本化的操作性测量量表，构建可落地运用的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常模，充分发挥其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积极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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